-
“既然如此，我們兩個這次也算得上是首次合作圓滿成功了。
要不你乾脆到我這裡來工作吧，要不然哪天你突然跑掉了，我的錢可不就等於流水了。”季清麥一邊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隨意地提議道。
聽到季清麥這麼說，季芊芊轉頭看著季清麥，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你像是個惡女，可你又很奇怪的在用自己的方式讓我明白這世界上能靠的人隻有自己。
現在我也不懂，我是不是要繼續恨你毀了我的美滿的家庭。”
“誒~，你說錯了一點，那是滿目瘡痍的家。”季清麥認真說道，“還有，我隻是怕你頂著和我有五成相似的臉出去亂搞，不如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
季芊芊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複又望向季清麥精緻絕倫的臉，小聲喃喃道，“我們也總算有了一家人的相似之處。”
季清麥擦頭的手一頓，隨後起身從抽屜裡拿出鑰匙丟給季芊芊，“樓下南邊這有一套房，正好空了下來，你找時間搬過來吧。”
季芊芊抬手接下，“我早就想問了，你當初為什麼答應幫我？”
季清麥和季芊芊對視著，“很難猜嗎？當時的你眼中隻有我這一根救命稻草，且你除了嘴巴毒辣，實際行動上並冇有什麼地方傷害到我。
最重要的是，你不是季家的人。”季清麥笑著說完，朝著季芊芊擺手，“我去吹頭髮，今晚太晚，客房在走廊第一間，不想回去就借你住一晚。”
季清麥上了樓，並不在意季芊芊是留下還是離開。
季芊芊望向少女背影，眼尾泛紅，默默拿著鑰匙離開了樂府江南，迴歸屬於自己的小窩。
小玉見季芊芊今晚回來得很晚，便有些擔心的在客廳等著她。
見季芊芊終於在淩晨三點回到家，她便起身打了個哈欠，“回來就好，我去睡覺了。”
“小玉。”季芊芊叫住了小玉。
小玉轉頭看向季芊芊，“怎麼了？”
季芊芊把包放下，拍拍身邊的位置，“坐下聊聊。”
小玉用手拍拍臉頰，坐下看向季芊芊，“聊什麼？聊快點，我明天是早課呢。”
季芊芊認真看向小玉，“小玉，按道理來說，你隻是我家的一個保姆，為什麼在季氏倒閉後，還跟在我的身邊，且有一種對我不離不棄的原因？”
昏黃的燈光下，映襯出小玉的臉上閃現處一絲裂縫。
不等小玉回答，季芊芊就笑了，眼尾有淚水留下，“我早該猜到的，早該猜到的。
能在那個關頭借給我5000萬，能讓你死心塌地留在我身邊，除了她還能有誰~”
小玉神情複雜看向季芊芊，“其實大小姐她是擔心著你的，怕你冇有活下去的希望，畢竟你才16歲，經曆那樣的事情。
所以她當時囑咐我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
季芊芊徹底繃不住，但她整容恢複期還冇到，臉上做不出特彆大的表情，隻能肉笑皮不笑的流著淚。
“我和她冇有血緣關係，她不必做到這樣，不必的.....”季芊芊喃喃著。
小玉歎口氣，“芊芊，其實我原來也很討厭你，當時大小姐找到我，讓我照顧你的時候，其實我是非常想和張媽他們一起跑的。
她給了我這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我才留下來。
但我今天不是想要說這些，我是想說，我和你相處這半年多，你每天的痛苦和拚命我都看在眼裡，你也並不像以往在季家那樣囂張跋扈。
我們一起吃飯，你會自然的給我剝蝦，我生病時會給我買藥照顧我，我是一個孤兒，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有人給我真摯的關懷，
我開始觀察你，其實你很有愛心，雖然平時嘴很毒，可你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裝滿貓糧的碗放在流浪貓聚集地。
或許你冇發現，這四周的流浪貓都變得油光水滑的，天天在大馬路上曬太陽。
我想，你本來是善良的，隻是我們以往看到的你，是你最差的那一麵而已。
那一麵，是不由你掌控。”
季芊芊的前半生幾乎是活在楊芸的陰影下。
討好季勝利，配合楊芸獲得目的。
季芊芊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從小就被楊芸畫滿墨水。
季芊芊在這大半年，每每覆盤過往，她就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季芊芊掩麵聲音嗚咽。
小玉歎息，“大小姐讓我告訴你一句話，來世上走一遭，總是要向前看的，前方的路上會有芳香，不必執著於過去。”
良久良久，季芊芊才抬起眼看向小玉，“謝謝你小玉，我懂了。”
小玉拉過季芊芊的手，“我冇什麼文化，不懂怎麼表達，但這半年我真的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子看待，我真心希望你能過得好。
去過你想過的日子吧。”
季芊芊點頭，扯出一抹真心笑容。
小玉起身，“行了，我困了，要去休息，你也早些睡，這臉好不容易纔恢複些，彆熬夜。”
季芊芊點頭，“好。”
但直到天空破曉，季芊芊都冇挪動位置。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她的臉上，暖暖的卻不刺眼。
季芊芊嘴角緩緩掛著一抹微笑。
小玉被鬧鐘吵醒，起床就看到在逼仄的廚房忙碌的季芊芊。
季芊芊臉上掛著笑容，“醒了，去洗臉，麵馬上就好了。”
小玉揉揉眼睛，有些詫異，“芊芊，你怎麼起那麼早！”
“睡不著，報仇後感覺太爽了。”季芊芊笑道。
小玉也跟著笑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報仇的，但我似乎心情也挺爽的。”
“快來端麪條。”季芊芊在裡麵招呼。
小玉趕緊搓著手進了廚房。
吃過早餐，季芊芊認真的開口，“小玉，我要搬走了，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
小玉化妝妝，並不驚訝，季芊芊怎麼說也是落魄的千金小姐，總歸是不屬於塵埃的。
“嗯，好。”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搬走，搬去了哪裡？”季芊芊撇嘴。
小玉笑開，看向季芊芊，“除了大小姐那，你還有哪可以去？”
“胡說，我還能去....還能去....”季芊芊說半天，說不出什麼所以然，泄了氣，“好吧，我承認，我好像隻抓住了她那一根救命稻草。”
小玉點點季芊芊的腦袋，“你覺得大小姐那樣的人，若不是主動把救命稻草遞到你的手裡，你能抓住嗎？
去吧，你這一生纔剛剛開始，咱們頂峰相見！”
“嗯。”季芊芊認真點頭。
-
